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河南戏曲借籫子,借的是何物?对表演有何意义?

在河南戏曲的璀璨星河中,道具的运用从来不止于装饰,而是承载着叙事、抒情与象征的多重功能,“借簪子”便是其中极具代表性的艺术手法,这里的“借簪子”并非简单的情节道具,而是通过簪子的“借出”“赠予”“丢失”等行为,串联起人物命运、推动戏剧冲突,并暗合传统文化中“簪”的深层寓意——它既是女子身份的标识,也是情感的寄托,更是命运转折的隐喻。

河南戏曲借籫子

河南戏曲多以“才子佳人”“忠奸斗争”“伦理教化”为核心题材,而“借簪子”常在这些题材中成为关键情节的“催化剂”,在豫剧《秦香莲》中,秦香莲进京寻夫时,手持的银簪不仅是她贫寒生活的见证,更是她“认夫”的信物,当陈世美拒不相认时,她将银簪摔碎,这一“借簪子”的变体行为,既是绝望的宣泄,也象征着传统伦理对背信弃义的控诉,而在曲剧《陈三两爬堂》中,陈三两赠予李凤鸣的金簪,则成为她识人辨忠的“试金石”——簪子的贵重与李凤鸣的清廉形成互文,最终推动正义的实现,这类情节中,“借簪子”已超越物质层面,成为人物情感与立场的“外化符号”。

从人物塑造角度看,“借簪子”是刻画女性形象的细腻笔触,在传统戏曲中,女子多以“簪环首饰”凸显身份,而“借簪子”的行为则直接暴露其内心世界,例如豫剧《花为媒》中,张五可赌气将玉簪抛向王少俊,看似刁蛮任性,实则是少女情窦初开的娇羞与试探;越调《李天宝吊孝》中,李天宝假意吊孝,从金氏处“借”来的白玉簪,则成为他机智诙谐性格的注脚,通过簪子的“借”与“被借”,女性的聪慧、刚烈、温柔等特质得以立体呈现,让观众在道具的流转中读懂人物的悲欢。

从文化象征层面,“借簪子”暗合了中原文化中“物情相通”的哲学,在《礼记·内则》中,“女子十有五年而笄”,簪子标志着女子成年及婚嫁资格,赠簪”常与“定情”绑定,河南戏曲吸收了这一文化基因,在《穆桂英挂帅》中,穆桂英与杨宗保以“比武招亲”定情,信物便是穆桂英的龙头金簪,既显巾帼豪情,又含儿女情长,而“借簪子”中的“借”字,更暗含“情意相通”的期待——如《卷席筒》中,苍娃为救嫂嫂,向嫂嫂“借”来头簫(与簪子常为配套饰物),表面是为顶罪,实则是亲情的无声传递,这种“借”不是索取,而是情感的“转嫁”与“托付”,让道具成为连接人物的精神纽带。

河南戏曲借籫子

在表演艺术中,“借簪子”还衍生出独特的“簪子功”,演员需通过手指的轻捻、手腕的翻转、身体的配合,完成“簪子出手”“接簪”“藏簪”等高难度动作,例如在《洛阳桥》中,叶含嫣抛掷绣球时,头上的凤簪随动作摇曳,演员需确保簪子不落且姿态优美,这既是对演员技巧的考验,也强化了舞台的视觉美感,而“簪子功”的运用,让“借簪子”从情节设计升华为程式化的表演艺术,成为河南戏曲“虚实相生”美学的生动体现。

以下为部分典型剧目中“借簪子”情节的梳理:

剧目 情节概要 人物 簪子作用
《秦香莲》 秦香莲寻夫,摔碎银簪 秦香莲 身份见证、控诉信物
《陈三两爬堂》 陈三两赠金簪予李凤鸣 陈三两 识人试忠、正义推动
《花为媒》 张五可抛簪试探王少俊 张五可 情感试探、性格外化
《穆桂英挂帅》 穆桂英以金簪为定情物 穆桂英、杨宗保 巾帼豪情与儿女情长结合
《卷席筒》 苍娃向嫂嫂借簫顶罪 苍娃 亲情托付、牺牲精神象征

FAQs
Q1:河南戏曲中“借簪子”与“赠玉佩”都是信物,二者有何不同?
A:“借簪子”与“赠玉佩”虽同为信物,但文化内涵与功能侧重有别,簪子多与女性身份、成年礼相关,象征“贞静”“内敛”,情节中常用于女性情感的含蓄表达(如张五可抛簪),或身份的艰难认证(如秦香莲持簪寻夫);玉佩则多与男性气节、君子品格绑定,象征“坚贞”“磊落”,多用于男性间的信义承诺(如《赵氏孤儿》中程婴赠玉佩)。“借簪子”的“借”字暗含“临时性”与“情感流转”,而“赠玉佩”的“赠”更强调“永久性”与“契约感”,二者共同构成河南戏曲“物情相映”的信物体系。

河南戏曲借籫子

Q2:现代河南戏曲改编中,“借簪子”的情节有哪些创新?
A:现代改编中,“借簪子”在保留传统象征的基础上,融入了更丰富的时代内涵,例如新编豫剧《焦裕禄》中,焦裕禄将妻子的银簪送给受灾群众,象征“与民同甘”;青春版《花木兰》中,木兰从军前将玉簪折断,以示“卸红妆、赴国难”,传统“簪”的柔美意象被赋予“刚毅”的新解,舞台设计上,通过灯光、投影等技术强化簪子的视觉冲击(如《程婴救孤》中“血簪”的特写),让这一古老道具在当代语境下焕发新的叙事活力,既传承文化基因,又贴近现代审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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