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京剧白登云的锣鼓有何独特艺术魅力?

白登云(1906-1990)是20世纪京剧艺术史上最具影响力的鼓师之一,被誉为“鼓界泰斗”,他以精湛的技艺、深邃的艺术理解和革新精神,将京剧锣鼓艺术推向新的高度,尤其与程砚秋大师的数十年合作,成就了京剧史上“鼓伴腔、腔托情”的经典范式,他打的锣鼓不仅是京剧节奏的骨架,更是人物情感的外化与戏剧张力的催化剂,至今仍是京剧界学习的典范。

京剧白登云打的锣鼓

白登云的艺术之路始于科班习武生,后因嗓音条件转攻锣鼓,先后师从鲍桂山(梅兰芳鼓师)、周子厚等名家,他深得“鲍派”锣鼓的严谨规范,又吸收“王派”(王顺堂)的清脆明快、“李派”(李庆山)的刚劲有力,打下了坚实的传统功底,他尤其注重“武戏文打”,主张锣鼓需“有骨有肉”,既要精准控制节奏,又要通过力度、音色的变化传递情感,这为他后来的艺术创新奠定了基础,1933年,白登云应邀为程砚秋司鼓,开启了长达二十余年的合作,程派唱腔以“幽咽婉转、峭拔刚劲”著称,节奏变化复杂,情感跌宕起伏,白登云深入研究程派唱腔的“脑后音”“擞音”“疙瘩腔”等独特技法,创造性地将锣鼓与唱腔融为一体,例如在《锁麟囊》“春秋亭外风雨暴”一折中,他运用“紧急风”配合程砚秋的“导板”,用“抽头”衔接“回龙”,用“丝边一击”突出“怜我贫”的顿挫,使锣鼓成为唱腔情感延伸的重要手段,二人配合堪称“珠联璧合”。

白登云的锣鼓以“稳、准、狠、巧”著称。“稳”在于节奏把控精准,无论快慢板式,均如“定海神针”,稳住全局;“准”在于锣鼓点与唱念做打的配合严丝合缝,尤其擅长“切分”“闪板”等复杂节奏;“狠”在于关键时刻的爆发力,如《荒山泪》“夜织”一折中,用“八大仓”配合程砚秋的哭腔,声如裂帛,催人泪下;“巧”则在于音色变化,通过鼓楗的轻重、锣面的击打部位(如中音、边音)营造不同意境,如《春闺梦》“梦会”一折中,用“闷锣”表现梦境的恍惚,用“小锣长丝头”烘托闺阁的静谧,下表列举其代表性锣鼓经及运用场景:

锣鼓经名称 节奏特点 代表剧目 作用
紧急风 急促密集,由慢渐快 《锁麟囊》《荒山泪》 表现环境突变、人物情绪激动
抽头 舒展流畅,可快可慢 《锁麟囊》《春闺梦》 衔接唱腔,转换情绪过渡
丝边一击 短促有力,戛然而止 《锁麟囊》“怜我贫” 强调语气顿挫,突出情感焦点
八大仓 沉稳厚重,层层递进 《荒山泪》“夜织” 配合哭腔,渲染悲怆氛围

白登云在继承传统的基础上,大胆创新,他将武戏的“锣经”融入文戏,如用“快长锤”表现程派唱腔的急促节奏;借鉴昆曲的“清锣鼓”,丰富京剧锣鼓的独立表现力;还根据不同演员的嗓音特点调整锣鼓配置,形成“因人而异”的伴奏风格,他的艺术思想通过《京剧锣鼓经》等著作得以传承,培养出王立军、李凤林等一批优秀鼓师,至今仍深刻影响着京剧锣鼓艺术的发展,白登云打的锣鼓,不仅是技艺的展现,更是京剧美学精神的凝练,他以鼓为笔,以锣为墨,在京剧舞台上勾勒出人物的悲欢离合,谱写了一曲曲“无声处听惊雷”的艺术华章,他的实践证明,锣鼓作为京剧的“灵魂”,唯有扎根传统、勇于创新,才能永葆艺术生命力。

京剧白登云打的锣鼓

FAQs:

  1. 问:白登云的锣鼓与其他流派鼓师(如杭子和、赓金群)相比有何独特之处? 答:白登云的锣鼓更强调“以情带鼓”,注重与唱腔、人物情感的深度契合,尤其擅长处理程派唱腔的复杂节奏和细腻情感;而杭子和(余叔岩鼓师)以“严整规范”著称,赓金群(马连良鼓师)则突出“明快爽脆”,三者风格各异,共同构成了京剧锣鼓的多元面貌。

  2. 问:白登云在司鼓时如何处理“文戏武打”的节奏转换? 答:他主张“文戏武打要‘藏’,武戏文唱要‘露’”,在文戏中融入武戏锣鼓时,会通过“放慢一倍”“抽掉重音”等方式软化节奏,如《锁麟囊》“三让椅”中,用“四击头”的简化版配合程砚秋的水袖动作,既保留武戏的张力,又不破坏文戏的抒情性;在武戏中需要文戏支撑时,则用“慢长锤”“夺头”等稳健锣经稳住场面,避免节奏过于急促导致人物形象失真。

    京剧白登云打的锣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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