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京剧战四平山中的四平山之战有何精彩看点?谁与谁对决?

京剧《战四平山》是传统武生戏中的经典剧目,取材于古典小说《薛刚反唐》,以唐代武则天时期薛刚起兵反武、匡扶李唐的故事为背景,展现了四平山前的一场激烈大战,该剧以跌宕的剧情、精湛的武打设计和鲜明的人物塑造,成为京剧舞台上久演不衰的“靠把戏”代表作,尤其以武生的“唱念做打”全面展现而备受推崇。

京剧战四平山

剧目背景与故事源流

《战四平山》的故事源于民间流传的“薛刚反唐”系列,核心围绕薛氏家族遭武氏迫害后,薛刚(薛丁山之子)逃亡江湖,最终聚集力量起兵反叛,与唐军(武则天派系)在四平山展开决战,四平山作为战略要地,地势险要,易守难攻,成为双方争夺的焦点,剧中既展现了薛刚的忠勇刚烈、义军将士的众志成城,也刻画了唐军将领的凶悍狡诈,通过军事冲突的层层推进,凸显了“忠奸对立”“匡复唐室”的传统主题。

这一故事在清代京剧形成初期便被搬上舞台,经过历代艺人的打磨完善,逐渐形成了以武生挑梁、唱打并重的固定路数,其剧情虽取自历史演义,但京剧艺术对其进行了高度提炼,将复杂的政治背景简化为“忠义对抗”的戏剧冲突,使人物形象更加鲜明,舞台节奏更加紧凑。

剧情梗概

《战四平山》的剧情围绕薛刚义军与唐军大将武三思(或其部将)的四平山大战展开,大致可分为四个阶段:

起兵反唐,聚义四平山

薛刚因误踢皇子致死,惊死老太君,薛家满门被武则天问斩,薛刚逃亡至扬州,与结识的绿林好汉(如马周、罗成之后等)会合,决定在四平山聚义,扯出“反唐”大旗,剧中通过“拜山”“点将”等场景,展现义军队伍的壮大与薛刚的领袖气质:他头扎英雄巾,身着改良靠甲,手持大枪,在“急急风”锣鼓点中亮相,念白慷慨激昂,表现出“为家族复仇、为李唐讨贼”的决心。

唐军来犯,初战交锋

武则天得知薛刚占据四平山,派大将武国公(或武承嗣)率兵征剿,唐军兵强马壮,而义军初建,兵力尚弱,双方在山前首次交锋,薛刚亲自出阵,与唐军先锋大战数十回合,这一段以“对枪”“开打”为主,薛刚的“腰枪”“串枪”“枪花”等动作干净利落,配合“四击头”锣鼓,展现其武艺超群;唐军先锋则败下阵来,引出唐军主将亲自出马。

京剧战四平山

主将对决,四平山激战

唐军主将(多为花脸应工,如典韦、许褚式的大将)身形魁梧,力大无穷,手持大刀或槊,与薛刚展开“靠把戏”的经典对决,二人你来我往,从“走边”“圆场”到“起霸”“翻跌”,舞台调度紧凑:薛刚以“靠旗打出手”“踢枪”“摔叉”等技巧表现身手敏捷,主将则以“劈叉”“硬僵尸”“抢背”等动作凸显勇猛,激战中,义军将领(如马周)率队助战,形成“群战”场面,刀枪剑戟碰撞间,锣鼓声、喊杀声交织,将气氛推向高潮。

智取破敌,奠定胜局

薛刚虽武艺高强,但唐军兵力占优,遂设下“诱敌深入”之计,他佯装败退,引唐军主将追至山谷,义军伏兵四起,以火攻、绊马索等战术破敌,薛刚亲手斩杀唐军主将,唐军溃败,四平山得以保全,义军声威大振,为后续反唐大业奠定基础,剧中以“胜利锣鼓”“众将亮相”收尾,薛刚高举大枪,高喊“反唐除奸,匡扶李唐”,场面宏大,振奋人心。

艺术特色

《战四平山》作为传统武生戏的典范,其艺术魅力集中体现在“唱念做打”的全面融合与舞台呈现的精妙设计上,具体可从以下几方面分析:

行当搭配与人物塑造

  • 武生(薛刚):该剧核心行当,以“长靠武生”应工,要求演员兼具“唱、念、做、打”四功,薛刚的唱腔以高亢激越的“西皮”为主,如“头戴金盔映日光”等唱段,展现其豪迈气概;念白韵白与京白结合,既有武将的威严,又有草莽的豪爽;做功注重“靠旗功”“翎子功”,靠旗的颤动、雉鸡尾的甩动需与情绪配合;打功则以“把子功”“毯子功”为核心,枪花、对打、跌扑等动作需刚劲有力、干净利落。
  • 净角(唐军主将):以“架子花脸”或“武花脸”应工,强调“架势”与“功架”,如“扎靠”“端带”“跨腿”等身段,需凸显大将的威猛与霸气;念白多用炸音,如“哇呀呀!”等,增强戏剧冲突;武打时以“大刀花”“槊花”见长,与武生的“枪”形成“长兵对短兵”的对比,场面火爆。
  • 其他行当:老生(如马周)的“忠义”念白,旦角(如薛刚妻)的“旦角应工”或“刀马旦”武打,丑角(义军小兵)的插科打诨,均起到调节节奏、丰富剧情的作用。

舞台美术与武打设计

  • 服饰道具:薛刚的“硬靠”(身缀铜镜,背插靠旗)、唐军主将的“大靠”或“大铠”,均以红、黑、蓝为主色调,既符合人物身份,又形成视觉对比;兵器以大枪、大刀、槊为主,枪头的红缨、刀背的铜环在武打中翻飞,极具舞台美感。
  • 武打套路:该剧武打设计遵循“虚实结合”原则,既有真实的“对枪”“劈砍”,也有夸张的“打出手”(如扔枪、接枪)、“翻跳”(如“蛮子”“折腰”),通过“起霸”“走边”“群战”等传统程式,将战争场面艺术化、节奏化,例如薛刚与主将的“单枪破双刀”,通过“鹞子翻身”“跨腿骑马蹲裆”等动作,既展现武艺,又形成舞蹈化的美感。

音乐与锣鼓

  • 唱腔音乐:以“西皮流水”“西皮导板”“西皮散板”为主,节奏明快,情绪激昂;伴奏以京胡、月琴、三弦为主,配合武场的“锣鼓经”(如“急急风”“四击头”“长锤”),烘托战场氛围。
  • 锣鼓经运用:开打时用“急急风”制造紧张感,亮相时用“四击头”突出人物气势,胜利用“收头”收束,锣鼓的轻重缓急直接控制舞台节奏,是武打戏的“灵魂”。

以下为《战四平山》主要艺术元素概览:

艺术元素 具体表现 代表技巧/程式
行当 武生(薛刚)、净角(唐将)、老生、旦角 长靠武生“唱念做打”、花脸“功架”、老生“苍劲”
武打 单挑、群战、兵器对决 枪花、大刀花、打出手、毯子功(摔叉、抢背)
服饰 靠旗、雉鸡尾、硬靠、大铠 红靠(忠勇)、黑靠(刚猛)、靠旗颤动
音乐 西皮唱腔、锣鼓经 西皮流水(明快)、急急风(紧张)、四击头(亮相)

传承与影响

《战四平山》自清代形成以来,历经余叔岩、李万春、盖叫天、厉慧良等京剧名家的演绎与打磨,成为武生行的“必修戏”,李万春的“脆帅”、厉慧良的“火爆”、王金璐的“边式”各具特色,为剧目注入了不同的艺术风格,该剧不仅传承了京剧武戏的“靠把”传统,更通过“以武戏唱文戏”的方式,将人物情感与戏剧冲突融入武打,打破了“武戏重技轻情”的局限。

京剧战四平山

《战四平山》仍是京剧院校的教学剧目和剧院的保留戏码,其“武打设计的规范性”“人物塑造的典型性”为后世武戏创作提供了重要借鉴,堪称京剧武戏艺术的一座高峰。

相关问答FAQs

Q1:《战四平山》中的薛刚在京剧中有哪些固定的扮相和身段要求?
A1:薛刚在《战四平山》中为“长靠武生”扮相,头戴“夫子盔”(或“帅盔”),插雉鸡尾,面勾“红脸膛”(象征忠勇),身着“硬靠”(靠身缀铜镜,背插四面靠旗),手持大枪(多为“杆子枪”,枪头配红缨),身段要求上,需重点展现“靠旗功”(靠旗需随动作颤动而不散)、“翎子功”(雉鸡尾需通过甩动表现情绪,如愤怒时“翎子挑”)、“把子功”(枪的“拦、拿、扎、挑”需刚劲有力,枪花需“匀、圆、快”),以及“毯子功”(如“摔叉”“抢背”“蛮子”等跌扑动作,需轻盈稳健且不露破绽),念白需“韵白”与“京白”结合,唱腔以“西皮”为主,要求嗓音高亢、气息充沛,以体现其豪迈气概。

Q2:《战四平山》的武打设计为何被称为“武戏文唱”的典范?
A2:《战四平山》虽以武打为核心,但其设计并非单纯追求技巧炫技,而是通过武打推动剧情、塑造人物,体现了“武戏文唱”的理念,具体而言:一是武打与人物性格紧密结合,如薛刚的枪法“快、准、稳”,既展现其武艺高强,又暗合其“刚中有细”的性格;唐军主将的“大刀花”大开大合,凸显其“勇猛有余、智谋不足”的特点,二是武打节奏张弛有度,如“单挑”时通过“慢拉弓、快开打”的对比,制造悬念;“群战”时则以“急急风”烘托紧张,又以“亮相”收束,避免混乱,三是武打中融入情感表达,如薛刚与唐军主将对决时的“眼神交流”(愤怒、决绝),以及战败唐将后的“长身亮相”,均通过武打传递了“忠义复仇”的情感内核,使技巧服务于戏剧,而非孤立存在,因此成为“武戏文唱”的典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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