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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鼓戏戏曲开头如何体现其独特艺术魅力与叙事作用?

花鼓戏作为中国地方戏曲的重要剧种,流行于湖南、湖北、安徽等地,其艺术风格质朴活泼,充满浓郁的乡土气息,戏曲开头作为全剧的“序曲”,既是程式化表演的集中体现,也是引导观众进入戏剧情境的关键环节,它通过固定的锣鼓经、唱腔念白、角色亮相等元素,在短时间内交代背景、塑造人物、奠定基调,凝聚着民间艺术的智慧与美学追求。

花鼓戏戏曲开头

开场锣鼓:渲染气氛的“声音密码”

花鼓戏的开场通常以锣鼓乐为先锋,这是戏曲音乐中最具表现力的“开场白”,不同于京剧锣鼓的复杂程式,花鼓戏的锣鼓更显明快简洁,常用乐器包括小锣、大锣、钹、板鼓等,通过不同节奏组合传递情绪。“长锤”节奏稳健,多用于铺垫平静的开场;“急急风”则节奏密集,常用于表现紧张或热闹的场景,如《刘海砍樵》中刘海初遇狐仙时的欢快锣鼓,瞬间将观众带入山野林间的灵动氛围。

锣鼓的“板式”选择与剧情紧密相关,若开场为喜庆场面,多采用“八板”或“花鼓长槌”,节奏跳跃,富有动感;若剧情涉及悲欢离合,则可能用“慢长锤”或“哭板”,通过低沉的锣鼓声暗示后续冲突,在湖南花鼓戏《补锅》中,开场锣鼓以“打锣腔”为基础,配合清脆的小锣声,既展现了农家生活的质朴,又暗示了刘大娘母女与李小聪之间轻松诙谐的矛盾,为后续“补锅”的喜剧冲突埋下伏笔,这种“以声入戏”的方式,让观众在未闻唱腔前已感受到剧作的基调。

引子唱腔:点明背景的“歌声叙事”

锣鼓之后,常接“引子”或“开场曲”,由主要角色或幕后帮唱完成,用以交代时间、地点、人物身份及事件起因,引子唱腔多源于民间小调,语言通俗,旋律简洁,却极具叙事功能,如湖北花鼓戏《站花墙》的开场,由丫鬟幕后帮唱:“正月梅花开,二月桃花红,三月春光好,小姐绣楼中。”短短四句,既点明春日背景,又暗示了深闺小姐的身份,为后续“王美荣站花墙”的爱情故事铺垫。

不同地区的花鼓戏,引子唱腔各具特色,湖南花鼓戏的“川调”引子高亢明亮,常加入方言衬词(如“呀嗬嘿”“咿呀子哟”),如《打铜锣》中的“清早喜鹊叫得乖,今日定有好运来”,通过方言与衬词的运用,凸显湖湘地域的鲜活气息;安徽花鼓戏的“凤阳歌”引子则婉转柔美,节奏舒缓,如《王三姐赶集》中的“正月里来闹新春,王三姐梳妆去赶集”,展现出皖北平原的温婉风情,引子唱腔虽短,却如“戏眼”,浓缩了全剧的核心信息。

花鼓戏戏曲开头

定场诗与白:塑造人物的“亮相宣言”

角色登场后的“定场诗”与“定场白”,是花鼓戏开头塑造人物的重要手段,定场诗多为五言或七言绝句,语言凝练,概括人物性格或命运,生角(如小生、老生)的诗句多显豪迈或儒雅,如《秦香莲》中包拯的定场诗:“铁面无私丹心忠,高堂明镜悬清正,乌纱不惧皇亲贵,执法如山颂太平”,寥寥数语便勾勒出铁面无私的清官形象;旦角(如花旦、青衣)的诗句则多含柔情或悲苦,如《秦香莲》中秦香莲的“夫去儿幼无依靠,千里寻夫路迢迢”,既交代了人物遭遇,又引发观众同情。

定场白则是对诗句的延伸,通过口语化的对话补充情节,如《刘海砍樵》中刘海的定场白:“家住常德武陵境,刘海砍柴为活命,今日上山多柴捆,换米奉养老娘亲”,既说明了他的贫苦身份,又点出了“孝道”的核心主题,表演时,演员配合身段动作(如生角的“甩袖”、旦角的“捻指”),让念白更具表现力,这种“诗白结合”的方式,在程式中见个性,快速让观众记住角色。

角色亮相:视觉聚焦的“形象定格”

定场诗与白后,角色通过“亮相”完成最后的视觉聚焦,亮相是戏曲表演的独特程式,通过静态姿势与眼神配合,将人物性格“定格”在观众心中,花鼓戏的亮相虽不如京剧那般繁复,却讲究“以形传神”:生角亮相多挺胸抬头,展现正直干练(如《补锅》中李小聪的“武生亮相”,手持扁担,脚踩丁步,透出年轻人的机灵);旦角亮相则含胸垂肩,表现温婉柔美(如《打铜锣》中蔡九娘的“花旦亮相”,手帕轻扬,眼神流转,凸显泼辣中带着善良的性格)。

服饰与脸谱也是亮相的重要元素,花鼓戏服饰贴近生活,小生多着蓝布长衫,旦角多穿绣花袄,色彩朴素却富有生活气息;脸谱则相对简单,仅净角(如花脸)勾画简单线条,如《刘海砍樵》中狐仙精的“小脸谱”,以红色点额,暗示其善良本性,这种“生活化”的视觉呈现,让花鼓戏的角色更接地气,观众易产生共鸣。

花鼓戏戏曲开头

花鼓戏戏曲开头核心元素及功能表

元素 构成与特点 功能 地域示例
开场锣鼓 小锣、大锣、钹、板鼓;板式有“长锤”“急急风”等 渲染气氛,交代场景基调 湖南花鼓戏《刘海砍樵》用“花鼓长槌”表现欢快
引子唱腔 民间小调,方言衬词,旋律简洁 点明时间、地点、人物身份 湖北花鼓戏《站花墙》以“凤阳歌”引子铺垫春日
定场诗与白 五言/七言绝句,口语化念白,配合身段 塑造人物性格,补充情节 《补锅》中李小聪白:“换米奉养老娘亲”显孝道
角色亮相 静态姿势、眼神、服饰、简单脸谱 视觉聚焦,定格人物形象 《打铜锣》蔡九娘“花旦亮相”显泼辣善良

花鼓戏的开头,看似程式化,实则处处是生活的提炼与艺术的升华,它以锣鼓定调、以唱腔叙事、以诗白塑人、以亮相传神,将民间歌舞的活泼、戏曲程式的严谨、乡土文化的质朴融为一体,成为连接观众与戏剧情境的“桥梁”,在快节奏的当下,这种“短平快”却意蕴丰富的开头,仍是花鼓戏吸引观众的重要魅力所在。

FAQs

问:花鼓戏的开头和京剧的开头有何区别?
答:区别主要体现在程式复杂度与风格上,京剧开头锣鼓经更丰富(如“开场”中的“吹打”“点绛唇”),唱腔以西皮、二黄为主,念白韵白多于口语,角色亮相更繁复(如“起霸”“走边”);花鼓戏开头锣鼓更简洁,唱腔源于民间小调,念白方言化,亮相生活化,整体风格更显质朴活泼,贴近百姓生活。

问:花鼓戏开头中的“定场诗”一定要用五言或七言吗?
答:不绝对,传统花鼓戏定场诗多用五言、七言绝句,讲究押韵和对仗,便于记忆和传唱;但现代花鼓戏中,为适应剧情创新,有时也会突破格律,使用长短句或白话诗,甚至直接用对话代替定场诗,目的是更自然地融入现代戏剧情境,但核心功能仍是概括人物和背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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