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豫剧傻子逛歌舞厅,会闹出什么啼笑皆非?

栓柱是豫东平原上出了名的“傻子”,不是真傻,是憨,三十好几的人,跟个孩子似的,见人就咧嘴笑,裤腰带总别着半截铅笔,说是“写字用”,村里人说“栓柱心实,跟咱地里的红薯一样,埋在土里也不吭声”,可这回,栓柱干了件“不憨”的事——揣着娘煮的五个茶叶蛋,坐着三蹦子去了县城,说要“逛歌舞厅”。

豫剧傻子逛歌舞厅

三蹦子司机李大嘴笑得烟卷都掉了:“栓柱,你知道啥是歌舞厅不?那地方,灯跟星星似的,人跟蚂蚁似的,你能受得了?”栓柱把胸脯拍得“砰砰”响:“咋受不了?俺在村里看戏,台上咿咿呀呀一宿,都没事!歌舞厅,不就是带电的戏台子嘛?”

到了县城,霓虹灯把半拉天都染红了,栓柱站在“金碧辉煌歌舞厅”门口,瞅着玻璃门里晃动的人影,攥紧了装茶叶蛋的布袋子,门童穿得跟戏台上的将军似的,看他土里土气,伸手拦住:“哎,收票,一人二十。”栓柱愣了:“看戏还要钱?俺们村唱戏,都是免费的,村长说了,图个乐和!”门童翻个白眼:“这是歌舞厅,不是戏台子,爱进不进。”栓柱急了,从裤兜里掏出皱巴巴的五块钱:“俺……俺就看看,不进去成不?”门童摆摆手,像赶苍蝇似的:“去去去,别挡道。”

栓柱没进去,蹲在马路牙子上,啃茶叶蛋,蛋是凉的,心里却有点热乎,他想起小时候,跟着爹去镇上看大戏,戏台子搭在河滩上,人挤人,他骑在爹脖子上,看花旦甩水袖,那水袖甩起来,像白云绕着太阳转,现在这歌舞厅,比镇上的戏台子气派多了,可咋还要钱呢?

正想着,一个穿短裙的姐姐从歌舞厅里出来,高跟鞋“嗒嗒嗒”响,差点踩到栓柱的脚,她低头一看,是栓柱咧着嘴看她,手里还攥着半个茶叶蛋,噗嗤笑了:“兄弟,你蹲这儿干啥呢?等谁呢?”栓柱老实巴交地说:“等歌舞厅开门,免费的。”姐姐笑得更厉害了:“歌舞厅从来都收钱,免费的没好货。”栓柱挠挠头:“那戏台子咋免费?村长说了,大家凑钱搭台子,图个热闹。”姐姐愣了愣,从包里掏出十块钱:“喏,姐姐请你进去玩会儿,就当姐姐请你看戏了。”

栓柱接过钱,攥得紧紧的,跟着姐姐进了歌舞厅,一进门,差点把他晃晕了——天花板上的灯球转得跟陀螺似的,红的光、蓝的光、绿的光,照得人脸上五颜六色;音响里“咚咚咚”响,跟村头打铁铺的鼓风机似的,震得他心口发慌;舞池里的人抱在一起扭,男的穿得花里胡哨,女的裙子短得能看见大腿,跟戏台上的妖精精似的。

姐姐把他领到吧台,要了杯可乐:“你慢慢喝,我去跳舞啊。”栓柱捧着可乐,冰得他直咧嘴,却舍不得喝,小口小口抿,他看台上有个穿黑衣服的男人在唱歌,手里拿个棍子,对着“嚯嚯”叫,跟戏台上的花脸拿着大刀似的,他忍不住喊:“好!花脸唱得好!”旁边的人看他,眼神跟看怪物似的,有个染黄毛的小子撇嘴:“土包子,这叫摇滚,懂吗?”

栓柱不懂,但他觉得这“摇滚”没豫剧好听,豫剧的《花木兰》唱的是“刘大哥讲话理太偏”,谁谁谁保家卫国;这摇滚唱的是“爱情不是你想爱就爱”,听得他直迷糊,他放下可乐,想找个地方坐,结果一屁股坐在个穿短裙姑娘腿上,姑娘“啊”地叫一声,跳起来就骂:“你有病啊?看不到这儿有人吗?”栓柱赶紧站起来,挠着头说:“对不住对不住,俺没看见。”姑娘瞪他一眼,骂骂咧咧地走了。

豫剧傻子逛歌舞厅

栓柱有点委屈,蹲在角落里,掏出娘给他缝的布包,里面还有三个茶叶蛋,他剥了一个,慢慢吃,这时候,那个请他进来的姐姐回来了,看到他蹲那儿,叹口气:“兄弟,你咋不跳舞呢?”栓柱说:“俺不会,俺们村扭秧歌,是排好队的,跟着唢呐走,这……这乱糟糟的,像一窝蚂蚁。”姐姐笑了:“扭秧歌?那多没意思,来,姐姐教你跳迪斯科。”

姐姐拉着栓柱进了舞池,把他的手放在她腰上,说:“跟着我动,左三圈,右三圈,脖子扭扭屁股扭扭。”栓柱笨手笨脚的,像刚学走路的小牛,踩了姐姐好几次脚,姐姐不生气,反而笑:“你这傻小子,还挺可爱。”栓柱也笑,他觉得姐姐腰软乎乎的,比娘纳的鞋底还软。

跳了一会儿,音乐停了,换了个慢歌,姐姐说:“累了,咱去歇会儿。”两人回到座位,姐姐问:“你为啥想来看歌舞厅啊?”栓柱说:“俺听村里人说,歌舞厅里的人都会飞,俺想看看他们咋飞的。”姐姐哈哈大笑:“谁说的?他们不会飞,就是穿着漂亮衣服,跟着音乐动。”栓柱有点失望:“哦……那跟戏台子也差不多,戏台子上的人也穿漂亮衣服,动起来也好看。”

姐姐不笑了,看着栓柱的眼睛,认真地说:“不一样,戏台子上唱的是老祖宗的故事,歌舞厅里唱的是自己的日子,老祖宗的故事要记着,自己的日子也要过好。”栓柱似懂非懂地点点头:“那……俺们的日子,就是种地、唱戏、吃茶叶蛋?”姐姐摸摸他的头:“也差不多,只要心里高兴,种地、唱戏、吃茶叶蛋,都中。”

歌舞厅里的人换了一拨又一拨,栓柱一直坐在那儿,看姐姐跳舞,啃茶叶蛋,快到半夜的时候,姐姐说:“兄弟,姐姐要下班了,送你回去吧?”栓柱摆摆手:“不用不用,俺能坐三蹦子。”姐姐把剩下的十块钱塞给他:“拿着,打车回去,天黑,不安全。”栓柱不要,姐姐硬塞给他,说:“就当姐姐谢谢你,你说‘戏台子’说得真好,我好久没听过戏了。”

栓柱拿着钱,心里热乎乎的,他走出歌舞厅,夜风一吹,脑子清醒了,他抬头看了看天,月亮圆圆的,跟戏台上的大灯笼似的,他想,歌舞厅再热闹,也没有村里大槐树底下的戏热闹;戏台子再旧,唱的也是咱自己的故事,可这歌舞厅,也有好的,比如那个姐姐,她请他进来,还教他跳舞,没嫌他傻。

栓柱在路边拦了辆三蹦子,回家去,李大嘴问他:“栓柱,歌舞厅咋样?好玩不?”栓柱咧嘴一笑:“中!好玩!就是没俺们村的戏热闹,姐姐人好,还给俺钱!”李大嘴摇摇头:“你这傻子,人家那是可怜你。”栓柱不说话了,他掏出布包,把剩下的茶叶蛋分给李大嘴一个:“大嘴叔,吃蛋,俺娘煮的,香着呢。”

豫剧傻子逛歌舞厅

李大嘴接过蛋,剥开,蛋黄流油,他咬了一口,含糊不清地说:“栓柱,你这傻子,活得比咱都明白。”栓柱不懂啥叫“活得明白”,他只知道,今天挺高兴,像过年一样。

歌舞厅的故事,就像一场梦,醒了,该种地还是种地,该唱戏还是唱戏,可梦里那个姐姐,还有那转来转去的灯球,他忘不了,他觉得,这世界真大,有戏台子,也有歌舞厅,都挺有意思的,只要心里不慌,走到哪儿都中。

栓柱的“傻子逛歌舞厅”,在村里传开了,有人说他丢人,有人说他傻,也有人说:“栓柱那傻子,敢去歌舞厅,比咱都强。”栓柱不管别人说啥,该吃吃,该喝喝,有空了,就坐在村头大槐树下,听老人们唱豫剧,自己也哼两句:“刘大哥讲话理太偏,谁说女子享清闲……”唱着唱着,他就笑了,跟那天在歌舞厅里一样,傻乎乎的,可开心。

栓柱的认知 vs 歌舞厅的现实

栓柱的认知 歌舞厅的现实
歌舞厅是“带电的戏台子”,应该免费,像村里唱戏一样 需要买票入场,消费项目多(酒水、包厢等),存在“免费没好货”的观念
表演者像“戏台上的花脸”“妖精精”,唱的是“花脸戏” 流行音乐(摇滚、迪斯科等),歌手拿着麦克风(“棍子”),歌词多涉及现代情感
跳舞是“排好队的扭秧歌”,跟着唢呐走 迪斯科、交谊舞等,自由即兴,强调肢体互动和个人表达
观众喝茶嗑瓜子,安静看戏 喝酒摇骰子、尖叫鼓掌,氛围喧闹,互动性强
“日子就是种地、唱戏、吃茶叶蛋”,简单纯粹 “唱自己的日子”,追求娱乐、社交和感官刺激,生活方式多元化

FAQs

问:栓柱这个“傻子”形象在故事中有什么作用?
答:栓柱的“傻”并非智力缺陷,而是乡土文明对现代都市文明的朴素认知与真诚反应,他的“傻”体现在对歌舞厅规则的陌生(如不知需买票)、对现代娱乐形式的误解(如将摇滚戏称为“驴叫唤”),以及始终保留的乡土价值观(如认为戏台子的热闹更纯粹),这一角色作用有三:一是通过“他者视角”解构歌舞厅的浮华与规则,让读者在对比中反思现代娱乐的异化;二是以“傻”的真诚反衬都市人际关系的疏离(如门童的冷漠、黄毛的鄙夷),凸显乡土社会的温情;三是传递“无论时代如何变化,内心的纯真与对生活本真的热爱最珍贵”的主题,让栓柱成为浮躁社会中的一抹亮色。

问:故事中“豫剧”与“歌舞厅”的对比,想表达什么深层含义?
答:豫剧作为传统乡土文化的载体,代表着熟人社会的集体记忆、伦理秩序和慢节奏生活;歌舞厅作为现代都市娱乐的符号,象征着匿名社会的个体表达、消费主义和快节奏刺激,两者的对比并非简单的“优劣评判”,而是对文化转型期社会心态的描摹:传统文明在现代化冲击下逐渐式微(如村中年轻人外出打工,豫剧受众减少);现代文明并非完美无缺(如歌舞厅的冷漠、规则束缚),栓柱从“期待歌舞厅是戏台子”到“理解歌舞厅唱的是自己的日子”,暗示着传统与现代并非对立,而是可以相互理解——传统需要保持内核(如真诚、对生活的热爱),现代需要接纳多元(如对“土”的包容),这种碰撞与融合,正是乡土中国走向现代中国的缩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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