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京剧摇钱树各流派名角演绎,谁演得最传神?

京剧《摇钱树》是传统戏中颇具特色的“玩笑戏”,取材于民间传说,讲述穷书生赵延顺偶得摇钱树,引发一系列啼笑皆非的闹剧,全剧以“穷”与“财”的矛盾为核心,通过诙谐的念白、夸张的身段和生动的表情,刻画出市井小人物的狡黠与善良,这类剧目虽非大轴正戏,却对演员的基本功、喜剧节奏感和角色塑造力要求极高——既要演穷得“酸腐”的窘态,又要得“意外之财”后的得意忘形,更要在与配角的互动中自然流露笑料。“谁演得好”不仅看流派传承,更看演员对“烟火气”的把握,从京剧史到当代舞台,多位名角以不同风格塑造过赵延顺,他们的演绎各有千秋,共同构成了这出小戏的丰富面貌。

京剧摇钱树谁演的好

历史长河中的“摇钱树”:流派名角的风格印记

京剧《摇钱树》的表演,与老生行当的发展紧密相连,早期老生以“老派”(如程长庚、余三胜)的质朴见长,到“新派”(如谭鑫培)讲究“腔由情出”,再到马派、谭派、奚派等流派的细化,赵延顺这一角色也随时代审美不断丰富。

马连良:潇洒中见机敏,将“穷酸”化为“雅谑”
马派创始人马连良虽以“三子腔”(脑后音、擞音、嘎调)和“帅派”老生闻名,但在《摇钱树》中却展现了截然不同的市井气质,他饰演的赵延顺,摒弃了老生的“端方”,念白上借鉴了京白的生活化节奏,哎呀,这树能摇出钱来?”一句,用“上挑”的尾音配合瞪眼、搓手的动作,把穷书生将信将疑的惊喜演得活灵活现,身段上,马连良借鉴了武生的利落,捡钱树时的“鹞子翻身”既显身手不凡,又符合书生“偶尔露峥嵘”的身份;而“数钱”时的碎步圆场,则通过快而不乱的步法,将“一夜暴富”后的轻狂与心虚交织,堪称“形神兼备”,他的演绎不刻意“搞笑”,却在举手投足间透着幽默,正如评论所言“马派的摇钱树,是‘雅痞’式的穷开心”。

谭富英:清亮嗓音衬憨厚,以“本色”打动观众
谭派谭富英以“云遮月”的嗓音和“朴实无华”的表演著称,他在《摇钱树》中的赵延顺,更像邻家穷书生,少了机灵气,多了憨厚感,念白上,谭富英坚持韵白与京白结合,“张别古,你莫要胡言乱语”一句,用宽厚的嗓音和皱眉摆手的动作,把被质疑时的委屈与急躁演得真实;唱段“穷书生坐寒窑心中烦恼”,虽无花腔,却通过“脑后音”的微微颤抖,传递出对贫穷的无奈,他与张别古(丑角)的对手戏,常用“慢半拍”的节奏制造笑料——比如张别古说“这树能换老婆”,他先是一愣,再低头看树、摸摸口袋,最后苦笑,这种“迟钝式”的反应,反而让观众感受到底层小人物的无力感,喜剧中带着悲悯。

李和曾:奚派传人的“冷幽默”,于“拙”中见巧
奚派传人李和曾的演绎,则带有“冷幽默”的特质,奚派以“脑后音立得住、行腔细腻”见长,李和曾将这种特点融入赵延顺的“穷”:他穿打补丁的袍子,故意把前襟掖在腰间,露出里子的“毛边”,用服饰细节强化“穷”;念白时常用“气声”,这钱从何而来?”一句,先压低声音,再突然拔高,形成反差,最妙的是“卖树”时的心理活动:他左手攥着钱袋,右手反复摩挲摇钱树,眼神在钱袋和树之间游移,最后一跺脚:“卖!”这个“卖”字,既有对现实的妥协,又有对“不劳而获”的不甘,被观众称为“一声卖断穷酸根”。

当代舞台的“新摇钱树”:传承与创新的平衡

进入当代,《摇钱树》的演绎在保留传统的基础上,更注重舞台节奏和观众互动,中生代演员如王蓉蓉、李军等,都在这出戏中融入了个人理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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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蓉蓉(程派):以“程腔”写“穷”,细腻处见真章
程派青衣王蓉蓉反串老生赵延顺,是当代《摇钱树》的一大亮点,程派讲求“声、情、美、永”,王蓉蓉将其融入老生表演:念白上,她借鉴程派的“脑后音”控制力,让“这树可是宝贝”一句既清亮又带点“怯”,符合女性视角下的书生形象;身段上,她减少了大开大合的动作,改用“小幅度”肢体语言——比如捡到钱树时,不是“鹞子翻身”,而是蹲下身仔细端详,手指轻抚树干,把“珍惜”和“不敢相信”演得极细,与张别古的对戏中,她常用“歪头”“抿嘴”等细节,弱化老生的“正”,强化人物的“柔”,让这个传统角色有了“反差萌”。

李军(余派):守正中求新,节奏把控见功力
余派传人李军的演绎,则更强调“传统戏的传统演法”,他严格遵循余叔岩“简练准确”的原则,念白上每个字都有“喷口”,“穷得叮当响”的“响”字,用“炸音”突出窘迫;唱段“蒙蒙细雨洒长街”,借鉴余叔岩的“擞音”,让雨丝般的愁绪与突然得钱的惊喜形成对比,他的创新在于节奏处理:传统《摇钱树》常因“闹”而显拖沓,李军则通过“快慢相间”的节奏把控——数钱”时,用快板念白表现狂喜,突然停顿,摸摸口袋:“这钱,当真?”再慢悠悠唱一句“莫非是南柯一梦回”,既保留了喜剧效果,又让人物有“从云端跌落”的思考,层次更丰富。

演好赵延顺的核心要素:不止于“搞笑”

无论是历史名角还是当代演员,演好《摇钱树》的赵延顺,都离不开对三个“度”的把握:

一是“穷”的度:穷而不悲,酸中带乐
赵延顺的“穷”不是卖惨,而是“穷且益坚”的乐观,演员需通过服饰(补丁但干净)、动作(踱步时搓手、缩脖)和表情(眼神明亮但带疲惫),让观众感受到“穷”是生活状态,不是性格缺陷,比如马连良演“饿肚子”,不是捂肚子打滚,而是坐在台口,用袖子擦嘴,却偷偷瞄观众席,把“饿”演得俏皮,反而更显善良。

二是“财”的度:得财而喜,喜而不狂
捡到摇钱树后,赵延顺的“得意”要有分寸——是“小人物突然翻身”的窃喜,不是“暴发户”的嚣张,谭富英的“数钱”时,步子虽快,但眼神始终盯着钱袋,生怕“钱飞了”,这种“小心翼翼”的得意,比狂笑更有代入感;李和曾的“卖树”前的犹豫,则是“得财”后的清醒:知道这钱来路不正,却又抵不过诱惑,这种矛盾让角色更真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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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是“闹”的度:闹而不俗,笑中有情
《摇钱树》是“玩笑戏”,但“闹”要“闹”在人物关系和情节逻辑上,不能为搞笑而搞笑,比如赵延顺与张别古的“斗嘴”,不是互相拆台,而是两个小人物在困境中的互相“扎心”——张别古说“你穷得连耗子都搬家”,赵延顺回“耗子搬家?那是怕我借粮”,这种“苦中作乐”的对话,比直接插科打诨更有温度。

不同流派演员表演特点对比

演员 流派 表演亮点 代表片段
马连良 马派 念白生活化,身段借鉴武生,潇洒中见机敏 “得钱树”后的鹞子翻身与碎步圆场
谭富英 谭派 嗓音清亮,表演憨厚,用“慢半拍”制造反差笑料 与张别古争论“树是否能换老婆”
李和曾 奚派 “冷幽默”式念白,于“拙”中见巧,心理活动细腻 “卖树”前的犹豫与决绝
王蓉蓉 程派 反串老生,以程腔细腻刻画人物,动作“小而精” 捡钱树时蹲身端详的细节
李军 余派 严格遵循余派“简练”原则,节奏快慢相间,层次分明 “数钱”后的突然停顿与反思

相关问答FAQs

Q1:京剧《摇钱树》属于什么类型的剧目,为什么说它“小戏难演”?
A:《摇钱树》属于京剧“玩笑戏”,又称“趣剧”,多以民间生活为素材,通过夸张情节和幽默语言制造笑料,它“小戏难演”在于:一是篇幅短,需在有限时间内完成人物弧光(从穷到“得财”的心理变化);二是无大唱段,念白和身段成为主要表现手段,对演员的“嘴皮子”“腰腿子”要求极高;三是喜剧效果需“自然流露”,过度夸张会显“俗”,不到位则无“笑”,分寸感极难把握,能演好《摇钱树》的演员,往往具备深厚的基本功和对生活细节的敏锐观察。

Q2:不同流派的演员演《摇钱树》,为何风格差异这么大?这和流派特点有什么关系?
A:京剧流派的形成源于演员对人物的不同理解和艺术追求,这种差异在《摇钱树》中尤为明显,比如马派讲究“潇洒流畅”,马连良便将赵延顺的“机敏”通过利落的身段和明快的念白呈现;谭派追求“朴实无华”,谭富英则更侧重人物的“憨厚”,用慢节奏制造反差;程派以“细腻含蓄”见长,王蓉蓉反串时便减少夸张动作,转而用眼神和细节刻画心理,可以说,流派为演员提供了塑造人物的“底色”,而演员对角色的再创造,则让《摇钱树》这出传统小戏在不同时代焕发出新的生命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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