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京剧艳阳楼厉慧良

京剧《艳阳楼》是传统武生戏中的经典剧目,以“恶霸遭惩”为主线,展现侠义精神与正义力量,而厉慧良先生对高登这一角色的塑造,则成为这出戏艺术史上难以逾越的标杆,这出戏取材于《水浒传》中“浪子燕青”的片段,讲述了恶少高登在艳阳楼调戏民女贾氏,引发徐宁、花逢春等英雄好汉怒惩恶霸的故事,全剧冲突集中,情节跌宕,既有文戏的细腻刻画,又有武戏的火爆激烈,为武生演员提供了展示“唱念做打”全方位功力的绝佳平台。

京剧艳阳楼厉慧良

厉慧良作为京剧武生表演艺术家,宗法杨派(杨小楼)而自成一家,其表演以“武戏文唱”为核心,强调“形神兼备”,在《艳阳楼》中,他塑造的高登并非脸谱化的“恶”,而是将骄纵、轻浮、色厉内荏的富家子弟性格融入每一个细节,让人物既有反派的可憎,又有鲜活的个性,他的表演堪称“武戏文唱”的典范:高登出场时的“抖袖”“整冠”,眼神斜睨、步履轻浮,未开腔已将养尊处优的狂妄显露无遗;念白上,他运用“炸音”与“柔音”的对比,如“定场诗”中“家住南阳太和乡”一句,尾音上挑带痞气,而“小霸王高登就是我”的“我”字咬字如碎金石,既显身份,又藏凶狠;身段上,“高登踢刀”堪称经典——单腿站立,另一腿踢刀至头顶,刀身旋转不落,同时眼神紧盯刀尖,配合一个轻蔑的冷笑,将高登的张扬与挑衅刻画得入木三分。

武打设计是《艳阳楼》的重头戏,也是厉慧良展现“武戏文唱”理念的核心场域,传统武生戏往往重“打”而轻“人”,但厉慧良将武打技巧与人物性格紧密结合,在“闹花灯”一折中,高登调戏贾氏,厉慧良用“抢背”“僵尸”等摔打技巧表现其色急而狂,动作幅度大却不显粗野,反而通过“慢动作”式的细节处理(如踢贾氏父女时的停顿与眼神变化)凸显其仗势欺人的心理;与徐宁开打时,他的“把子功”既规范又充满张力,“单刀枪”“大刀枪”的套路中融入“旋子”“扫堂腿”等高难动作,每一个“亮相”都如雕塑般稳定,眼神却始终紧盯对手,表现高登从骄横到惊恐的情绪转变,尤其是“艳阳楼”一场的高潮戏,厉慧良设计的“串小翻”“接蛮子”“落地鹞子翻”等跟头组合,从台口连翻至台后,既展现“空中转体720度”的绝技,又通过跟头的速度变化(由快到慢,最终一个“硬僵尸”倒地)暗示高登的彻底败亡,武打成为人物命运的注脚。

为了更清晰地呈现《艳阳楼》的艺术结构与厉慧良的表演亮点,以下表格梳理了主要场次及表演特色:

京剧艳阳楼厉慧良

场次 剧情要点 厉慧良表演亮点
定场 高登出场,交代身份背景 “抖袖”“整冠”配合斜睨眼神,“定场诗”念白尾音上挑,显狂妄;踢刀动作稳准狠,眼神紧盯刀尖。
闹花灯 高登调戏贾氏父女 “抢背”“僵尸”摔打技巧表现色急,踢人时停顿与冷笑凸显仗势;与徐宁初交手,把子功中融入挑衅眼神。
艳阳楼 高登被徐宁、花逢春等围攻 “串小翻”“旋子”“蛮子”跟头组合,从台口翻至台后;硬僵尸”倒地,眼神从嚣张到惊恐,完成人物弧光。

厉慧良对《艳阳楼》的创新不仅限于表演细节,更体现在对传统剧目的整体改编上,他删减了原剧中过于冗长的“过场戏”,强化“高登调戏”“英雄惩恶”的核心冲突,使节奏更紧凑;在音乐上,他建议增加高鼓的节奏变化,配合武打的起承转合,让“武戏”的“火爆”与“文戏”的“细腻”形成张弛有度的艺术效果,这种“以戏带技,以技塑人”的理念,让《艳阳楼》从单纯的“武技展示”升华为“人物命运的舞台呈现”,至今仍是京剧武生教学的范本。

厉慧良的《艳阳楼》之所以成为经典,更在于他超越了“技巧”层面,达到了“艺术”的境界,他曾说:“武生戏的‘打’不是目的,目的是让观众看到人物的‘魂’。”在高登这个角色中,他让观众既看到了恶霸的可憎,也看到了人性的弱点——那种被权势宠坏的骄纵,那种色厉内荏的脆弱,这种对人物的深度挖掘,让《艳阳楼》超越了简单的“善恶对立”,有了更丰富的社会意蕴,正如戏剧评论家所言:“厉慧良的高登,是一把双刃剑,既刺向了旧社会的黑暗,也照见了人性的复杂。”

相关问答FAQs

Q1:厉慧良在《艳阳楼》中塑造的高登,与其他演员的版本有何不同?
A1:传统版本的高登多侧重“恶”的脸谱化呈现,武打技巧突出但人物性格单一,厉慧良的突破在于“武戏文唱”:他通过眼神、念白、身段的细腻处理,赋予高登骄纵、轻浮、色厉内荏的多重性格——出场时的“斜睨眼神”和“痞气念白”凸显其养尊处优,与徐宁交手时的“慢动作”跟头表现其心理变化,硬僵尸”倒地时的眼神惊恐则暗示其外强中干,这种“形神兼备”的塑造,让高登从“符号化反派”变为“有血有肉的人物”,艺术层次更为丰富。

京剧艳阳楼厉慧良

Q2:《艳阳楼》作为武生戏,其武打设计有哪些核心技巧?厉慧良如何创新?
A2:《艳阳楼》的核心武打技巧包括“把子功”(单刀枪、大刀枪)、“毯子功”(抢背、僵尸、旋子)及“跟头功”(串小翻、蛮子、鹞子翻),传统武打以“稳、准、狠”为准则,侧重技巧展示,厉慧良的创新在于将武打与人物情绪结合:如“高登踢刀”时,踢刀动作与眼神冷笑同步,技巧服务于性格刻画;与徐宁开打时,把子功的节奏随高登情绪变化,从挑衅的“快”到惊恐的“慢”,最后以“硬僵尸”收尾,武打成为人物命运的象征,这种“技为戏用,戏为人服务”的理念,让武打不再是孤立技巧,而是叙事的一部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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