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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先生京剧表演中上天台是为何?传统艺术创新有何新意蕴?

张先生与京剧《上天台》的缘分,始于他少年时在戏园子里的第一场演出,那时他还是个梳着冲天辫的孩童,趴在戏台侧幕的木凳上,看着扮上刘秀的演员一板一眼地唱着“孤离了龙书案皇兄失声”,苍老的嗓音里裹着帝王威仪与儿女情长,像一粒种子落进了心田,几十年后,张先生从票友成长为专业京剧老生演员,《上天台》成了他的“看家戏”,每一次登台,他都在与这个百年戏文对话,与历史人物共情。

张先生京剧上天台

《上天台》是京剧老生行当的经典剧目,取材于东汉光武帝刘秀的故事:刘秀因郭妃谗言,错斩忠臣姚期,后得知真相,悔恨交加,夜梦姚期上天台诉冤,君二人于梦中化解恩怨,全剧以“唱”为主,念白、身段为辅,通过刘秀的内心独白与情感起伏,展现帝王的权谋与悔恨、君臣的道义与深情,张先生常说:“《上天台》不是简单的帝王戏,演的是‘人’,是刘秀作为‘人’的愧疚与追思,不是‘神’的威严。”

演好刘秀,唱腔是根基,张先生的嗓音醇厚宽亮,宗“马派”又兼“余派”的韵味,唱“西皮慢板”时如行云流水,唱“二黄导板”时似裂帛穿云,以剧中核心唱段“孤离了龙书案皇兄失声”为例,开篇“孤离了龙书案”五个字,他用“脑后音”托起,尾音微颤,既显帝王离开龙座的沉重,又暗藏对姚期的思念;接唱“皇兄失声”,声音陡然下沉,“失声”二字咬得字正腔圆,仿佛喉头哽咽,观众仿佛能看到刘秀握紧的拳头与泛红的眼眶,张先生特别注重“气口”的运用,在“想起了当年事好不伤情”的长拖腔中,他通过偷气、换气,让声音如连绵山脉,既有高峰耸立,又有低谷回旋,将刘秀对往事的追忆层层递进地展现出来,念白上,他摒弃了传统老生“千斤话白四两唱”的刻板,而是用“韵白”与“京白”结合,刘秀独处时用韵白显沉稳,梦中见姚期时改用京白,语速加快,声调上扬,把“梦醒”后的惊愕与痛心表现得淋漓尽致。

身段表演是张先生演绎刘秀的另一大亮点,不同于武老生的大开大合,刘秀的身段讲究“稳中带情”,剧中“上天台”一场,刘秀手持玉带,踱步至台前,张先生微微含胸,眼神平视远方,脚步轻而缓,每一步都像踩在回忆的碎片上,当唱到“姚皇兄体得怒孤王赔礼”,他双手拱起,向前平伸,身体微微前倾,一个“躬身”动作,既有帝王对臣子的谦卑,又有长辈对晚辈的疼惜,台下常常响起会心的掌声,最绝的是“见姚期”的梦境段落,张先生通过眼神的虚实转换——时而凝视远处(梦中的姚期),时而低头垂目(现实的愧疚),配合水袖的“抖”“拂”“扬”,将梦境与现实的交织、悔恨与思念的纠缠,表现得入木三分,有老戏迷评价:“张先生的刘秀,不是‘演’出来的,是‘浸’进去的,你能看见他心里的泪。”

张先生京剧上天台

为了让年轻观众理解《上天台》的魅力,张先生近年来尝试在传统表演中加入现代审美,比如在服装上,他坚持用传统“蟒袍”,但领口、袖口的纹样稍作简化,更显清爽;在舞台调度上,他打破“一桌二椅”的固定模式,用灯光分割梦境与现实,梦中的上天台用暖黄色光,现实用冷蓝色光,视觉上强化情感对比,去年,他在高校演出时,有学生看完后说:“以前觉得京剧老土,现在才懂,刘秀的悔恨和我们做错事后的心情是一样的,这就是跨越时空的共鸣。”

张先生常说:“京剧是‘活’的艺术,老戏新演,不是改戏,是让老祖宗的东西在当代‘活’得更久。”《上天台》里的刘秀,有帝王的无奈,有忠臣的遗憾,有人的真情,这些情感是永恒的,张先生用几十年的舞台实践,让这个百年角色在新时代焕发出新的光彩,也让更多人看到了京剧艺术中,那份跨越千年的温度与力量。

相关问答FAQs

Q:《上天台》在京剧老生戏中地位如何?与其他经典老生戏(如《空城记》《捉放曹》)有何不同?
A:《上天台》是京剧老生行当的“唱功戏”代表作之一,与《空城记》(以念白、做功见长)、《捉放曹》(以身段、情感冲突为核心)并称为老生戏的“三绝”,其独特性在于:一是题材上,以“帝王悔过”为主线,突破了传统老生戏中“忠奸对立”“侠义复仇”的单一模式,深入挖掘人物内心矛盾;二是表演上,对唱腔的要求极高,尤其强调“声情合一”,需通过嗓音的抑扬顿挫展现帝王从威严到悔恨的情绪转变;三是文化内涵上,凸显了“君臣之义”的传统伦理,刘秀对姚期的追思,既是对忠臣的愧疚,也是对“君臣相得”理想的向往,具有深刻的历史文化价值。

张先生京剧上天台

Q:张先生演绎的《上天台》与其他流派(如马派、谭派)的演绎有何区别?
A:张先生的《上天台》以“马派”为根基,嗓音高亢明亮,唱腔潇洒流畅,但在细节上融入了“余派”的“脑后音”与“韵味醇厚”,与马派代表艺术家马连良的“俏丽飘逸”不同,张先生更注重“沉郁顿挫”,尤其在表现刘秀的悔恨时,唱腔中常带有“沙哑”的质感,通过声音的“破音”与“颤抖”强化情绪冲击力;与谭派谭富英的“清脆刚劲”相比,张先生的念白更生活化,少了几分“官腔”,多了几分“人情味”,姚皇兄啊”的称呼,他会根据情境调整语速,时而急促(梦中相见),时而缓慢(现实追忆),让人物更贴近生活,张先生在身段上借鉴了“麒派”(周信芳)的“写实”风格,减少了程式化的动作,增加了“摸袖”“拭泪”等细节,使刘秀的形象更具“人”的温度而非“神”的威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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