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戏曲春香闹学,闹学有何深意?

“春香闹学”是昆曲《牡丹亭》中的经典折子戏,出自“闺塾”一幕,由明代剧作家汤显祖创作,这出戏以闺塾为舞台,通过丫鬟春香与腐儒陈最良的戏剧冲突,以及杜丽娘从顺从到觉醒的心理转变,生动展现了封建礼教束缚下青春生命的躁动与反抗,成为昆曲舞台上久演不衰的经典剧目。

戏曲春香闹学

剧情围绕杜府小姐杜丽娘的启蒙教育展开,时值春日,杜宝请来老学究陈最良教授丽娘《诗经》,初登场的陈最良,头戴方巾,身着蓝衫,手持戒尺,满口“子曰诗云”,刻板迂腐到了极点,他教的是《关雎》“窈窕淑女,君子好逑”,却刻意回避“好逑”的人情之常,只将其曲解为“后妃之德”,试图用封建礼教为丽娘筑起一道隔绝情欲的围墙,而陪读的丫鬟春香,自幼在杜府长大,未被礼教完全驯化,她像一只刚出笼的小鸟,对私塾的沉闷气氛充满不耐。

“闹学”的序幕由春香的好奇心拉开,她趁陈最良转身板书,偷偷溜到书房后园,发现“花明柳暗”的春光,忍不住折了一枝梅花,却被陈最良撞见,陈最良怒斥她“荒唐”,要责罚戒尺,春香却理直气壮:“先生,后园景致,可曾去游?”这一问直指陈最良“只读圣贤书,不闻窗外事”的虚伪,也点燃了闹学的导火索,接下来的课堂上,春香更是将“闹”发挥到极致:她故意把“窈窕淑女”听成“咬咬跳跳”,逗得丽娘掩嘴偷笑;她追问“那雎鸠是何样声价”,陈最良答“河洲雎鸠,在河之洲”,她却俏皮接一句“是了,不是昨日是前日,不是今年是去年,俺衙门内有些盐花银子,少不得抵销,不如罚几两银子与俺”,用市井俚语解构圣贤语录,让陈最良哭笑不得。

春香的“闹”,看似顽童般的恶作剧,实则是天性对刻板教育的反抗,她像一面镜子,照出了陈最良所代表的封建教育的荒诞——用“无邪”禁锢“有情”,用“礼法”扼杀“人性”,而杜丽娘,起初是顺从的“好学生”,对陈最良的讲解唯唯诺诺,却在春香的带动下,渐渐露出破绽:听到“关雎”时,她“眼自波横,眉自翠聚”,内心已泛起情愫的涟漪;春香拉她“游园惊梦”,她虽嘴上责备,眼中却闪过对自由的向往,春香的闹,不仅搅乱了私塾的秩序,更搅动了丽娘沉睡的心,为她后来的“寻梦”“还魂”埋下了伏笔。

戏曲春香闹学

角色 性格特点 典型行为表现 象征意义
春香 活泼叛逆、天真烂漫 折花、插科打诨、追问“雎鸠” 未被礼教驯化的自然人性
杜丽娘 表面顺从、内心觉醒 偷笑、眼波流转、随春香游园 封建礼教下压抑的生命力
陈最良 迂腐刻板、虚伪守旧 曲解《诗经》、戒尺责罚 封建教育的代言人

这出戏的艺术魅力,在于“闹”中的“真”,春香的闹,不是无理取闹,而是生命本真的流露——她爱花、爱笑、爱问“为什么”,对世界充满鲜活的好奇;陈最良的“正经”,却是被礼异化的虚伪,他讲“后妃之德”,自己却连“花”都不识(春香折梅,他问“这是何花”,春香答“梅花”,他竟说“原来梅花开得早”),这种“真”与“假”的碰撞,构成了强烈的戏剧张力,而语言上,春香的唱词念白多用口语、俚语,活泼俏皮;陈最良的台词则满是之乎者也,酸腐可笑,形成鲜明对比,让人物形象跃然纸上。

“春香闹学”之所以成为经典,不仅因其喜剧效果,更因它以小见大,从一个闺塾的日常,折射出整个封建礼教对人性的压抑,春香的“闹”,是对自由的呼唤,是对“存天理,灭人欲”的反叛;而杜丽娘从“被闹”到“想闹”,再到后来主动“寻梦”,则展现了青春生命冲破枷锁的力量,这种对人性解放的呼唤,跨越时空,至今仍能引发观众的共鸣——谁不曾有过像春香那样对刻板规则的反抗?谁不曾有过像丽娘那样对内心真实的渴望?正是这种共通的情感,让“春香闹学”在舞台上永远鲜活。

FAQs

戏曲春香闹学

  1. 问:“春香闹学”中春香的形象有何象征意义?
    答:春香象征着未被封建礼教完全驯化的自然人性与生命活力,她的天真烂漫、敢于反抗权威,体现了对自由、真实的追求,是对刻板教育、虚伪礼教的否定,她的存在,为杜丽娘的觉醒提供了催化剂,也象征着人性中不可压抑的本真力量。

  2. 问:为什么说“春香闹学”不仅是喜剧,更具有深刻的思想内涵?
    答:表面看,“春香闹学”充满喜剧色彩——春香的顽皮、陈最良的窘态令人捧腹;但深层看,它通过“闹学”这一日常场景,批判了封建教育对人性的压抑(陈最良的刻板教学),肯定了青春生命对自由的向往(春香的反抗、丽娘的觉醒),这种对人性解放的呼唤,超越了时代局限,使其具有深刻的思想内涵和现实意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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